貧窮和愚昧

˙賴建鵬牧師˙

這個悲慘的故事是我輾轉從當記者的朋友那裡聽來的。有一對曾在北京國企工作但現失業的夫婦,妻子懷孕快要生產了,因為家中一貧如洗,不敢到收費昂貴的大醫院去。於是,丈夫借來一輛板車,拉著妻子去附近的一所獸醫院找熟人接生。沒有想到妻子偏偏又是難產,獸醫不敢處理,勸他們立刻到大醫院,否則大人孩子都有生命危險。

丈夫咬著牙並蹬著平板車一路疾馳,妻子在車上痛苦地呻吟著。當平板車來到一個繁華路口時,警員攔住了他們。原來,這條街道是國賓道,不允許人力車經過。警員執行公務一點也不含糊,雖然現在並沒有尊貴的國賓車隊通行,但他依然堅持不放行。孕婦的呻吟和鮮血,警員卻充耳不聞、視而不見。丈夫哀哭著向他下跪,這名警員仍然「剛直不阿」。

沒有辦法,丈夫只好蹬著車繞道前往醫院,中途耽誤了半小時,到達醫院時,大人和孩子都已經失去了搶救的時機,雙雙死亡。晚上,悲痛萬分的丈夫一個人在破舊的家裡上吊自盡了。

他人的苦難不足以成為自身的苦難,「愛」成為一種長期缺席的元素。我們的心靈就像是一片逐步被沙漠化的綠洲,再也蘊含不了一點點甘泉,就連堅韌的仙人掌也無法存活。冷漠的盡頭是麻木,我想起了作家盧躍剛在《大國寡民》中說過一句話:「貧窮和愚昧並不可怕,真正可怕的是冷漠和麻木。」(註一:轉自內地名作家余傑大作《冷漠是一種罪惡》)

保羅提醒我們應該彼此相愛,要彼此親熱,「要與喜樂的人同樂;與哀哭的人同哭。」(羅12:15)愛能感染和影響人的生命,更能影響人一生的事奉。讓我們不被世界上一般對人冷漠的大氣候所影響,而要聽從神的教導去愛人、關心人。既然經歷了神如此的大愛,我們就要活出愛的生命,成為需要愛和關懷的人們隨時的協助。

記得我和內子在渥太華開荒牧會期間,半夜收到警方電話要我到醫院,探望一位無親無友,剛剛從香港來讀書的中學生,他被汽車撞至重傷,後來在我們多次跟進下他信了主耶穌,如今在香港當老師。感恩有機會用神所賜的愛為這位小弟兄帶來關懷和安慰,並以此為切入點帶領他認識主耶穌,從而開啟了人生的嶄新一章。